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林景深只是聽到警方口頭所說裸貸兩個字，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顧珊珊看他一臉懵懂的樣子，只好那出手機，把從網絡上搜索到的信息給他看。

“裸條（裸貸）是在進行借款時，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證的裸體照片替代借條。“裸條”借貸值得關註——女大學生用裸照獲得貸款，當發生違約不還款時，放貸人以公開裸體照片和與借款人父母聯系的手段作為要挾逼迫借款人還款。”

林景深看完這段話，只覺得後背發起一陣冷汗，心想隨著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逼良為娼的手段也越來越多了，他知覺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目光自然地落到顧珊珊臉上。

“你看我幹嘛，”顧珊珊生氣地瞪著林景深，“我那次只是普通的高利貸，可不是裸貸，如果我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裏，當時怎麽可能那麽理直氣壯，肆無忌憚。”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景深表示無奈，出聲解釋。

“誰知道你是不是那個意思，你要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我幹嘛？”

林景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也咽了下去，心想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奇怪，她要是想生氣，想發脾氣，就一定有說不完的理由。

警察清點周敏生前東西的時候，發現了她的愛馬仕包包，根據警察對周敏家庭情況的了解，她應該用不起這個市場值快兩萬的包包。而且周敏還沒畢業，沒有工作，也就是沒有什麽經濟收入，怎麽會買這樣的包包呢。

“周敏這個包哪裏來的？你給她買的嗎？”警察詢問張巖道。

張巖搖頭，“不是，這個包並不是我給她買的。”

“你女朋友突然背了一個這麽好的包，你當時都沒有什麽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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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問了。”

“那她怎麽說的？”

“周敏說是她家裏給她買的，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以為我是知道的，她家的經濟狀況並不是很好。”

“那你後來是怎麽消除疑問的呢？”

“因為信任吧。”張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和周敏在一起那麽多年了，兩個人幾乎沒有紅過臉，她也沒有騙過我，所以我很相信她，一般情況下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警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後來的情況就是十分明朗了，警察通過周敏的資金流向等等東西，找到了給周敏放高利貸的團夥，並把他們一網打盡，整件事情的才終於真相大白。

原來，周敏研究生同學裏有很多家庭條件好的，女生在一起的時候，難免就會相互攀比。

周敏起初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但是在這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的久了，意念難免有點松弛。

壓垮周敏最後一根稻草的一件事是，一個月前她過生日的時候，張巖存錢給她買了一個一千多的包包，是一個很小眾的牌子，卻也已經是張巖和周敏所能接受的最高價位了。

男朋友愛自己又貼心，還送給自己心愛的禮物，周敏自然是十分開心，生日過後，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就背著包包去了。

但是不知道是因為巧合還是因為張巖不識貨，好巧不巧的，剛好被他買到了一個假貨。就在周敏還在為男朋友而高興的時候，班上的那個富家女，直接了當的指了出來。

“周敏，買不起牌子的包包就不買嘛，你買這個小牌子也就算了，怎麽還買假貨呢？”

次言一出，周圍女生爆發出一陣劇烈的笑聲，一層層的目光包圍著周敏，冷漠的，輕蔑的，看戲的……

周敏臉色發燙，血液倒流，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鉆進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去的那節課，只知道，那個時候的她，發誓要買一件大牌子的好包，從而來洗刷掉今日的恥辱。

她也知道，男朋友已經用盡他最大的努力來對她好了，所以她也不願很張巖。

周敏第一個想到的，是找自己表哥借錢，但是表哥很小氣，又是一個妻管嚴。周敏提出借一萬五，表哥同意了，但是說即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表兄弟了，所以提出要百分之十五的利息。

百分之十五的利息，周敏被這麽高的利息給嚇到了，最終放棄了向表哥借錢的想法。

這個時候，她從網上接觸到了裸貸，說是只要那自己的裸照做抵押，到了約定的時間內，自動把錢還上就行，利息也不是特別高。

起初周敏對拍裸照什麽的是拒絕的，但是一想到同學們嘲諷輕蔑的目光，她就安慰自己說，沒事的，那些裸照又不會流傳出去，只要自己規定時間把錢還上，這件事兒就永遠也沒有人知道了。

正是這份僥幸心理，把周敏徹底打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按照裸貸組織規定的程序，周敏拍了裸照，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家人的聯系方式，以及自己的單位，也就是她的學校和專業。

貸款發下來之後，周敏第一件事兒便是去買了愛馬仕的包包，在同學面前好一陣得意。

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閑著，各處找兼職等等，等她在規定的時間內終於把錢湊齊了，還給裸貸公司以後，誰知道對方突然翻臉不認人了，原先說好的還款數額被翻倍，周敏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的僥幸心理，上對方的當了。

可她的裸照在對方手裏，如果不按照對方說得做，對方就把她的裸照發給她的導師還有同學，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裸貸的事情。

周敏沒有辦法，只得再次四處借錢，借錢的時候還要避開張巖，生怕自己的男朋友知道這件事。

可是此刻裸貸組織把還款數目提到了十萬。十萬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周敏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到底上哪去去弄到十萬。

這時，裸貸組織的負責人說了，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的，如果錢還不上，也可以選擇肉償。

這些人拿周敏的裸照做要挾，叫喧著要發給周敏的男朋友，讓張巖知道她在網上做的這些交易。

周敏那麽愛張巖，自然是不願意讓他知道自己裸貸的事情。於是，被逼到盡頭的周敏同意肉償。

裸貸公司的這一端連接著想要貸款的小女孩，而另一端，則是連接著那些見不得日光的黃色場所。

有組織上安排，周敏什麽都不用管，只要負責及時出現，並陪同那些客戶們做一些大人都懂的事情。

那段時間，是周敏最艱難的一段時光，有很多個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堅持不去了。那些男人的味道留在她身上，讓她每日像是看著垃圾一樣，看著鏡中的自己。

尤其是和那些人雲雨之中回到家裏，張巖總是滿臉笑意的等著她，問她出去做兼職累不累，告訴她不用那麽拼命的，有他在，他會養她。

周敏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自覺對不起張巖，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既然當初腦子發熱跳進了深淵之中，就再也爬不出來了，她沒有回頭路了。

後來，眼看著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周敏把裸貸組織所有的客戶幾乎都陪了一遍，在她自認為終於可以解脫的時候，誰知對方再一次出爾反爾，提出想走可以，再拿出來五萬就可以。

這時的周敏幾乎是強弩之末了，她再次找到了表哥，再也顧不得表哥提出的苛刻要求，同表哥借了兩萬塊錢。

也就是這個時候，周敏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似有預感，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

前一天晚上她買來了驗孕紙，等到第二天早上有機會的時候，一個人悄悄躲到衛生間裏去測試。

測試得出的結果，直接要了周敏的半條命。

她懷孕了。

周敏和張巖在一起的時候，是采取了安全措施的，而和那些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多個時候她都是被逼無奈的，根本就做不了主。

在那一刻，周敏只覺得自己的整天都塌了。

忍耐了多日的眼淚，一滴滴滾落下來，任憑她怎麽擦拭，也擦拭不幹。

“敏敏，好了嗎，怎麽上洗手間那麽長時間，一會兒粥就該涼了。”

周敏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努力鎮定下來。將驗孕棒死死攥在掌心，推開門走了出去。她心想，這個東西千萬不能讓張巖看見。

於是對著廚房的男人說道：“張巖，衛生間的垃圾滿了，我下樓把它給仍了。”

“衛生間內的垃圾嗎？你放哪兒吧，不用管它，一會兒我下樓一塊兒丟了就行。”

張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嘭”的一聲，周敏已經走出家門了。

廚房裏的男人只覺得莫名奇妙，倒也沒有多想。

周敏原本就已經很崩潰了，聽著張巖溫柔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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